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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曉文壇 e-DAWN Articles 王 萱
也談究竟涅槃 - 王萱   2014.04.25

 

傳海台灣家中掛有國畫一楨,境界甚高:水光瀲灩,似翳非翳、似霧非霧,乍現白蓮。題有金剛經第三十二品中著名的四句偈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」。

這四句偈到底說甚麼?某不才,依稀記得南懷瑾老師曾剖析淋漓盡致,聆聽之餘,雖不悟,年少心性自以為略窺宮牆(不知天高地厚)。惜之數十年光陰飛馳,忘卻一半;困於家務,案牘勞形,愈離愈遠。如今回想,竟似白紙一般。有人說:四十歲以後的面貌須自己負責,誠然。

傳海大作《 雜想-無中生有》天馬行空大哉問。號為「無空」,道行不淺。曾與悟僧談及「真空妙有」,謹就金剛經四偈再隨性談談。經云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」。離經而言,是指空、有、非空非有、亦空亦有。有為法與無為相對,有為法是形而下而萬有,有所作為;無為則是形而上無所住,涅槃道體。一切有為法如夢境、如幻影一樣,佛經譬喻為鏡花水月、犍達婆城(海市蜃樓)、陽焰(太陽中幻影)等等。人生如夢幻,但是當夢幻存在時,幻就是真;當夢幻過去時,夢幻即不存在。所以大千世界才如此光怪陸離、變化多端。夢幻泡影是誨人不要執著,在夢幻中不取於相,如如不動。又說如露水般短暫、如電光瞬間即逝,一切都是因緣聚合,緣起性空。因為性空,才能緣起,所以說如露亦如電。長存善念,不住於相,究竟涅槃。悟僧云:無中生有,空有一如,頗得其中三昧。

宗憲所說的黑、白、淺灰、深灰,傳海說無空無,敦善說萬法歸宗。愚意以為:一切重在運行,寂然則無生機。我們都活在時間與空間的運轉之中,幾千萬億年彈指即過,甚麼是永恆?變與不變各有說詞。所以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」是方法,「不住於相,如如不動」才是佛法。不住於相則常生清淨心,魔亦是佛,一但著相,師心自用,佛也是魔。應作如是觀。

最後取金剛經第三十二品偈語以為結:「衡陽歸雁一聲聲,聖域賢關幾度更。簑笠橫挑煙雨散,蒼茫雲水漫閒行。」